《汕头大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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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与安生》:我们的顺从与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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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到十五岁,是七月和安生形影不离 的三年。有时七月是安生的影子,有时安生是 七月的影子。”
  七月和安生是一对好朋友。乖乖女七月 温和、内敛,安生四处流浪,一辈子“注定四海 为家”。
  她俩其实是照片的正负片。七月看似温 暖,却阴郁单调;安生堕落早熟,却色彩明艳。
  “我真希望能像她一样。”七月望着台上 放肆的安生这么说,眼睛亮晶晶的。
  她在明信片里给安生写:“你走的越远, 我越是哪都不想去。”
  七月向往安生的人生。事实上,她是吸附 着安生的勇气活下去的。她向往安生的自由、 流浪,向往她血液里住着的风,呼吸着她的热 气和光芒而生活下去。
  只有和安生在一起,她才可以小小地放 肆和变坏,然后恢复到大家眼中的乖乖女七 月,在小城市读书、毕业、和男友结婚生子、买 房,过着 “一眼就可以看到”的一生。
  而安生呢。
  她和摇滚主唱、自由摄影师恋爱,当过服 务生、舞女,讨过钱,挑染头发,嚷嚷着“27岁 就去死”。
  她是个特别寂寞的人,不论是在寒冬里 阒无一人的隧道,还是在热闹沸腾的牌桌上。
  如果不呆在七月那样的人身旁,她可能 会被每时每刻存在的孤独所吞噬,迷失在黑 洞里。她四处漂泊,可能不相信感情与一切关 系的总和。但需要和相信,从来都不是一回 事。
  “我并不是血液里住着风,只是别无选 择。”
  她俩相互需要,又互相向往。
  而这时候,男主角苏家明出现了。
  家明爱上了七月又爱上了安生。他需要 七月那样温和的女孩子的陪伴,也向往安生 一样鲜活危险的女孩。
  这已经不是什么红玫瑰和白玫瑰的故事 了,也不只是渣还是不渣的问题,苏家明在这 两段感情里的犹豫不决的态度,大概代表了 很多人在某些时候的状态:
  我们躲在安全无比的生活里,却时常怀 念着危险。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朋友。
  她不只像安生,也不只像七月。她的人生 以19岁为界,划出了七月与安生代表着的不同状态。
  我认识她的时候是初二。印象中的和别人不一样。只穿运动鞋,再热的 夏天也穿着长裤,套着校服外套,讲话的时候耿直地看着别人的眼睛。
  她是那种很乖的女孩,就像大多数时候都很温吞的七月一样。
  后来她转学了。
  我们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只收到她写给我的零零散散的明信片。
  我们再见的时候,是在暑期的上海。
  她剪了及耳又零碎的短发,带着圆圆的耳环,只穿背心,像安生宣扬的 那样,不爱安顿,爱四处碰撞。
  她说起毕业后她的经历。搞摄影,做了很多有想法的事情,爱过两个男 孩。
  我们坐在摇晃的公交车上,她坐在窗边,我侧过头看到她圆圆的耳环 后那一小片白色的皮肤。
  那一刻我确信,她已经变成了一个不一样的、甚至是从前的自己从未 想过的人。
  洒脱,帽檐压得低低的,穿衣打扮走old-school风,她边换衣服,边说起 从前乖乖女的日子,声调压得很低,就像《在路上》里面的流浪女孩。
  过去她身上温和又顺从的一面,如今全覆盖上了反抗因子。
  在看电影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我们在她上海公寓里的那个夜晚。
  我坐在她的双人床上,抱着膝盖听她讲她的生活。在她面前,我一面怀 着对自己不够勇敢的自卑和自责,一面又怀着稚气未脱的小小骄矜。
  为了缓解这种情绪,我开始讲述在我生活中那些微不足道的不满与反 抗,而她就在缭绕的烟雾中静静地听。
  我不知道她是否享受这样生活的状态,也不知道她最后会不会像安生 那样疲倦,但至少她有了新的人生,至少这一刻,她特别美。
  也特别自由。
  “要怎样才能获得自由?”这个问题被问了太多次。
  我们每个人都向往自由,比如一场旅行,一场疯狂的音乐节;甚至迷恋 着危险,比如一次蹦迪,一夜宿醉,一场流浪。
  在七年的流浪里,安生第一次感觉到了歌词里“万水千山走遍”的疲惫 与苍凉;而在前半生的安稳里,七月知道了自己终将会被所谓的安稳抛弃;安生的苦楚大家都看到了,而七月的眼泪,大家都流在心底。
  所以从今天开始,着手做一些自己不敢做的事吧。
  做一个自己从不敢做的决定,打一个耳洞,策划一场出游,睡一次地下 通道,做一次服务生,和陌生人来一局飞行棋,来一次流浪。
  做一天你想成为的自己。
文/15新闻 叶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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